关于荒原公路苔藓和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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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晨三点我打开文档的时候,世界是游离又迟缓的:譬如我的记忆,暂且还停留在纠结了好一阵后决定鸽掉临近ddl的assignment这件事上。

这篇文字本来没有产生的必要。看不见头尾的荒原公路很有趣,而且人们不一定要在相遇前认识,即便陌生也从不会失掉拥吻的权利;但大多数人不喜欢没由来的开端。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一个突然的吻,或是无故地置身于荒原公路。

所以我来做自我介绍了,就像任何故事里都会有交换名姓的场景一样。

以前我就想过关于变成一条公路的事——一条有意识的实体公路,和我掌纹上生命的延长线重合,等着干燥有些裂纹的轮胎碾过,靠车辙印证方向和存在。

这个想法一度被我打消过:我受不了新浇的沥青味,夏季时从地下蒸腾起的焦味反胃效果尤佳,这算是这个奇异幻想里的硬伤。

重拾这个奇异幻想是在一个午夜。那时我在忘情做着旅游攻略(酒后的保留项目,我真的会在后疫情时代宵想一些大概率只能发生在几十年后的事情)。从亚平宁到罗马帝国的边界,再到撒克逊人的起源。我弄清楚了梵蒂冈博物馆的淡旺季票价,许愿池不再被允许扔硬币以及我或许真的抓不住土耳其老哥的冰淇淋。在逡巡过半个欧罗巴的春夏后,我点开了雷市的冬季旅游向导。

我不懂在我眼里蛊人的冰岛是不是被所谓的诗歌和散文规训的结果,但“世界尽头的冷酷仙境”所言不虚——至少它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满足着我的臆想。那时我正深受亚热带沉闷几乎静滞的空气的戕害,然而高压区的炎热在大考的焦虑面前似乎又不值一提。我耗费了一点时间去思考向导和司机要多专业才能不被北冰洋的风掀翻:亚欧大陆上罕见暴雪、狂浪和海洋尽头的冰山,风暴好像把一切都倾撒在这座大陆以外的孤岛上。

关于向导选择的问题没了下文,公路的奇异幻想重现脑海。

或许环岛公路就是耶梦加得的原型。蜿蜒盘旋包裹着整个世界,穿过北边的雪地和南方的苔原,合并在伊格德拉修的纹路里,同你走过的每一条路重合。

没有人在乎沥青,暴雪季节大半条公路深埋在雪下,蒸腾的地暖不像亚热带的风能融化沥青;夏季是环岛骑行的好时节,所有人看顾着《埃达》里的草木,看木屋底下生出野花来,苔藓缠上草帽似的山丘。

夏日里没有人在乎雪底。所有人都在等待苔藓和花瓣爆裂的声响。

于是在东八区的凌晨三点,一车沥青在不存在的荒原里浇出一条公路,我从苔藓、冰山和野花的绮想里降生。我环绕中庭的世界,攀附九分之一的伊格德拉修;短暂的生命里我在荒原上高歌,把细密的掌纹同这世界的大蛇咬合。

我的生命啊,我的痛苦啊。荒原公路、苔藓和野花。

下次见面,你会看见埋在雪下的沥青公路。

雪底的沥青亲吻你,回春时绿藓和花粉亲吻你。

我们素未谋面,但我仍会拥吻你:我们随时都有拥吻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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