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赵师兄在北冰洋的万里重聚

外面大雪纷飞时，延森夫人喜欢在炉火前细细地看国内友人相赠的书画艺术品，其中看到最多的，是年夏季赵飞师兄留赠的绢制清明上河图片段。赵飞师兄走回，延森夫人欣赏这件艺术品时说：“你的这位儒雅的师兄，就象是从这幅画中走出来的！”也许是因为赵师兄，让延森夫人对这件艺术品有了特殊的偏爱，其后也成为延森夫人最频繁拿出来展示给访客的物件。因为这件艺术品，延森夫人问及了赵师兄的故事，也因此知道了那已经消逝的“警大”。

赵师兄参加的年夏季贝勒沃格活动的集体合影

警大毕业后，我重读红楼梦，每看到贾宝玉的这句话：“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就总是想起八九级的赵师兄。

我进警大那一年，赵师兄正好毕业离校。所以我们之间在学校没有交集。但是赵师兄正好高我四个年级，我和他就受教于很多共同的教授，这让我们在年第一次见面时，就有了很多共同话题。赵师兄很有个人魅力，儒雅、博学而持重，离开学校后依然盛名犹在。我和赵师兄闲聊间，赵师兄问我：“去警大一年了，最喜欢干什么，最喜欢的地方是哪里？”我回答：“躲在鸳鸯沟看金庸”。赵师兄仰天大笑，很有令狐冲的豪气。

我后来去开封警校拜访过赵师兄，赵师兄细致，很会照顾人。当时是秋天，天气已经开始冷了，尤其是夜晚，赵师兄的宿舍楼还没有送暖气，于是他让我裹上了他的警用大衣，那天晚上聊了很多中文系的话剧社，赵师兄在校时是负责舞台设计与道具的，职能更象是总导演。后来我们聊到了红楼梦，赵师兄对红学非常倾情，当他谈到贾宝玉的“男人女人材料论”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师兄啊，象您这样的侠骨柔肠，您也是水做的！”当时赵师兄好像脸红了。

这样在赵师兄那里搅扰了他好几天，他专门抽时间，陪我去逛了开封的几个著名景点，其中有相国寺与龙亭。晚上和他挤在他宿舍的小床上，记得最深刻的是他为了不“熏坏”我，天天临睡前用香皂仔仔细细地洗脚，还额外套上一双厚棉袜。

年夏天在贝勒沃格的活动，一共有三十多位国内友人参加，在贝勒沃格期间，赵飞师兄鞍前马后地帮我张罗，非常辛苦，这让我一直愧疚。延森夫人看世事是洞若观火，她说：“爱你的不如懂你的，既爱你的又懂你的，就是人生难得的知己。”

我对我的境遇，从来都觉得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因为只要知道了解赵师兄的人，就明白了什么是“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德才兼备的赵师兄一直在被埋在最深处的路基地下，面对各种冷遇与不平，却不抱怨丝毫，矜矜业业地努力工作。比较起来，我可以被埋没，但是我不愿意被禁鸣。被埋没的赵师兄，对于家国天下，始终保持了一贯的坚韧和积极。

延森夫人说：通过来访的赵师兄，她理解了中国人的沉静与忍耐，也看到了大千繁华后无言的牺牲，所以每次细细的看清明上河图，她都仿佛可以感觉到那亭台楼阁后的身影。

非常遗憾的是，难得和我景仰的赵师兄在北冰洋之畔相聚，却没有一张单独和他在此地的合影留念，在只能在集体大合影中，依稀寻到他的身影。整个活动中，赵师兄一直默默无闻地在幕后忙碌。好在延森夫人安慰我：最深的美好，不在于现实影像的存留，而是在你的心里。

随笔于挪威贝勒沃格

作者：王凯

责任编辑：凌小程

转载请注明：http://www.abuoumao.com/hyls/720.html